(以下為事故現場記錄,正在用餐的人勿看)
2/11晚上七點多,在搬東西的時候,我不小心被樓下信箱突出的尖角,割破了右手手背,傷口表面大概有3公分長,有些地方還滿深的。血隨即湧了出來,滴了好幾滴在地上,我左手用力的想要止住血,同修看了馬上衝去拿棉花和碘酒,我說:「給我紗布,我要止血,帶我去縫傷口。」發現自己,即使在這種危急的狀況之下,雖然很痛,還是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不要造成別人的慌亂。
同修幫我拿了外套錢包,坐上計程車,驅車去板橋醫院急診室。上車時司機問我怎麼了?我冷靜的說,手割到了,還跟司機借了衛生紙,怕血會滴到車上。司機說:「割到而已,沒事的!」然後伸出他的右手。
應該說是右手臂,那是一支沒有手的半截前臂。
然後司機就開始像放錄音帶一般,講述他是如何受傷、自己止血,還自己從台北縣開雙B的車到台北市去就醫。
突然就跳到makiyo的事、美國牛肉的事、政府如何如何的事,我應和了幾句。
他話鋒一轉,「外表的傷很容易好,心裏的傷很難~」。
我說:「是啊!那需要時間,還有願不願意放下~」(還好,到醫院了~)
同修幫忙處理掛號的事,我被一位護士叫去,幫我先填資料。寫好之後,在一旁等著,我的左手因為用力想要幫右手止血,開始發抖,醫師還在處理前一個病患。我的手很痛,我試著深呼吸要讓自己冷靜下來,一會兒同修的弟弟和未婚妻來了(兩位都是藥劑師啊~),幫忙詢問狀況。一位護士先來幫我擦藥,沒多久冰敷袋來了。過一會兒,我岳母也來了,她說:「現在怎麼樣?」,我跟她說:「沒事,等一下醫生會處理。」(明明手還是很痛,覺得自己還在試著冷靜下來,要控制住場面。)
過了一會兒,我被叫進去,護士請我躺在手術檯上。岳母跟了進來,護士請他們在外面等,我揮手示意要她出去:「媽媽,沒關係,醫生會處理。」
躺在那的我,閉著眼,心裏其實害怕著,等一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,會不會很痛?該怎麼辦比較好?感覺著我的右手放在一塊長方形的托板上,然後護士在下面墊了東西,然後再蓋上一塊布,中間露出傷口的部位。
醫生對我說:「要幫你打麻藥喔!」我深呼吸,左手放在胸口,試著讓自己放鬆,想起了在去拿AMI蒙特梭利證照時,老師教我們的呼吸放鬆法。感覺醫師正在處理我的手,有東西在我的手上動作著,或戳或拉或推或抵著。有時是一陣麻痛,有時是一陣刺痛,有時聽到剪線的聲音,我不敢看,繼續呼吸著。
我跟自已的右手說:「沒事,是割到受傷了,醫生正在處理。身體的各個部位,正在啟動緊急應變機制。我知道,會痛是你在提醒我,受傷了。我相信醫生會用他的專業好好的幫忙,身體也知道怎麼合作來幫忙!會沒事的!」
終於縫好了,醫生跟我說只有某些地方割得比較深,大約2周左右還要拆線。護士幫我擦藥貼紗布套上彈性繃帶。護士跟我說:「不要碰到水,不要吃辣的還有避免二手煙。(咦?是我聽錯嗎?)」我起身坐著,護士幫我打了一針破傷風,護士:「有效期間五年」。醫生請我動動右手,檢視了一下。
我走出手術室,岳母去追問醫生,大家的視線望向他。醫生:「還好,沒有傷到筋。」然後同修的弟弟去幫我批藥,回來之後在討論有什麼藥(果然是藥劑師!),我開玩笑的說:「有沒有糖果?」
回家後,只能不方便的使用左手(左手現在不是輔助,是主力了,變成林書豪!)。洗澡時,發現自己套上手套的右手,在跟希特勒敬禮。現在是用左手在打字,順便體驗一下,孩子還不太會用自己的手工作的感覺。
為什麼手已經不方便了,還努力的單手打字,想要分享這篇文章?
是因為在某些情境之下,孩子會進入和我相同的情境:害怕、恐懼、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?緊接著表現出來的,可能是退縮,可能是情緒崩潰!
孩子當時的心情需要有人去同理、去支持。
那我們該怎麼做呢?也許看完我的分享,你已經有一些想法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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